昨天午餐的时候我感觉很不爽,并不是因为我的门牙因为咬到橄榄核而疼痛...而是因为我刚参加完在杜拜(Dubai)举行的IEC (International Electronics Forum)闭幕式。
在该场闭幕式上,话题由中东地区电子产业的未来展望,以及有关产业创新本质的议题,转向IC产业目前的不景气状态和整併现象,然后整个场景变得充满本位主义、交相指责以及牢骚抱怨,让人有些幻灭。
因此,和那些电子产业精英们相处了一个半小时之后的我,手上只有一张写了半页的笔记,都是有关主持人提出的,有关产业组织Dubai Silicon Oasis Authority (DSOA)应该如何行动才能成功地变身成全球电子中枢的答桉──这个稍后再谈──总之这场闭幕式上让我印象最深的,是主办单位对未来相当的乐观,然而台下的回馈却全是指责和马后炮。
确实,IC产业界现在面临很多问题,包括:成长缓慢(只有个位数的百分比)、先进CMOS製程的商业化、缺乏产品差异化…等等,这些都只会导致公司整併速度加快。
在闭幕式开始前,我和NXP执行副总裁Theo Claasen有过交流,他认为现有的450家半导体公司应缩减至50家;坦白说,这个观点令我十分震惊。(参考:IC产业整併趋势不可挡 50家公司仍嫌多?)
在此同时,Ray Bingham (Cadence前执行副总裁,现为投资公司General Atlantic执行总监)认为,IC产业应参考EDA业者的经营模式,即几家大公司等待时机併吞多家创新型小公司。 Bingham表示:「这是一种颇具成本效益的研发策略。」因此EDA产业一直都採用这种模式──怎麽会是这样?
考量到他的背景,也许我应该忽略Bingham的意见──就算是我有偏见吧,我觉得Bingham是在附和Claasen的看法。NXP最近收购Conexant机上盒业务部门的原因之一,就是为了整合资源。透过结合Conexant规模达2亿美元的机上盒市场和NXP原本所拥有的3亿美元市场,NXP表示现在可开始进行迎合市场需求的研发。
可能是我离题了,我想提的是这场会议本身──这些全球顶尖的业界领导人、产业观察家、分析师,以及最聪明、头脑最灵活的技术开发人员,为何会从各地飞了几千公里远来这裡发牢骚?一下抱怨经济、一下抱怨股权收购,一下子又抱怨跨足22nm製程与450mm晶圆的困难度。
IC产业确实已经走向成熟,那又怎麽样?总会有这一天的。IC不是我们的全部,从过去到现在,我们都在致力创新与研发,不可否认,IC是最大的成果之一,但是它们仅仅是边际效应,是设计工程师想像力的副产品。
有记者同业表示,那些有钱的公司总以为IC产业都是那些硬梆梆的晶片,但事实上不是这样,IC产业最重要的应该是软体以及整体系统设计。他说的不无道理,但我认为那些也不过是橄榄的果肉而已,目前IC产业所面临的问题,应该是缺乏一种超越自身的洞察力。
科技要革新发展到下一步,必须融合多个学科。我们知道怎样製造IC和为IC写软体(儘管软体的开发也还需要进一步努力),但如何将电子、生物、化学,以及应用于医疗的有机电路和更先进的运算功能融合在一起?这涉及到跨领域的创新。
例如在这场会议中,Corning的西海岸研发部门副总兼主管Waguih Ishak就提出了跨越光子(photonics)、电子和基因领域的未来技术发展蓝图。
其实这些观点都是相同的,设计人员和工程师会因过分关注IC硬体,而在半导体产业的进一步创新过程中咬痛门牙,却还不知道是为什麽;我可以回去找牙医治好牙齿,但我们的设计工程师们却不行。
现在正是反省的时候──业界该选择搭配更好的、交叉多个领域的产品组合,以实现进一步的技术革新,就像是把咬坏的牙齿治好以便于更顺利的咀嚼。而也许现在产业界所经历的种种挫折,是在成长的过程中所不可避免的,希望如此。